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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案庭长的18年站功——记信阳固始县郑宏伟

    信息发布者:精彩地球
    2016-12-25 21:52:53    来源:民主与法制时报   转载

    立案庭长的18年站功——记信阳固始县郑宏伟



    11月10日清晨,细雨霏霏,河南省固始县阴郁而寒冷。不到7:30,固始县法院立案庭庭长郑宏伟已如往常一样,骑车赶到单位。

      迈进立案庭,郑宏伟看看大厅饮水机的水够不够,查查免费复印机内的纸张足不足,数数文件柜内的表格缺不缺,瞅瞅便民雨伞、针线包在不在,再摸摸柜台上尘土擦没擦……一番常规的检查、补充后,郑宏伟端坐在办公桌前。彼时,随着当事人的不断涌入,立案大厅也开始“热闹”起来。

      与审判部门相比,立案庭主要承担着伏案审查和法律咨询等工作,不办理具体案件,没有案头长篇累牍的劳心,更没有法槌起落的“惊魂”。但郑宏伟丝毫没有“看扁”立案工作,“谈恋爱、作报告、签合同,谁不讲究个‘第一印象’?法院的第一印象不就在我这里吗?”

      他是法院的“代言人” 更是群众的“贴心人”

      刚刚忙完日常杂事,郑宏伟的手机响了,收到一条短信。“刘大娘的短信,提醒我注意身体。”郑宏伟笑着说。

      一个七旬老太为什么有事没事地给一个40多岁的普通法官发慰问短信?

      经过辗转打听,记者终于找到了县城良家巷刘真悉老太太的家。

      这是一个身世不幸的老人,30多岁丧夫,大儿子早逝。2010年年底,小儿子患病就诊时死在了医院。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一度让刘老太失去理智,先是在医院与院方领导发生争执,又跑到县委群工部讨要说法。群工部的齐部长一边劝慰老人,一边与法院取得联系。

      郑宏伟是刘真悉在法院接触的第一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老太太不住地称赞道:“宏伟是个好孩子,我当初到法院起诉很大程度是想找个精神安慰,他接待我,给我端茶倒水,耐心地听完我的情况,紧紧拉着我的手宽慰我说,‘大娘,你可别着急,法律是公正的,请你相信我,只要咱们有理,法院肯定会给你个交代。’临别时,宏伟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反复叮嘱,有困难尽管找他。”

      很快,刘真悉因医疗合同纠纷将医院诉至法院。郑宏伟主动为刘真悉办理了减免诉讼手续费、催促鉴定机构尽早为死者出具鉴定结论、与案件受理法官一道组织双方当事人进行多次调解。最终,医院愿意承担丧葬费、死亡赔偿金、抚养(赡养)费共计14万元。

      “宏伟,他一个立案庭长,按理说为我办完立案手续就尽职了,可他还超职责范围帮我,不厌其烦地听我诉苦,像儿子一样安慰我,让我在最无助、最绝望时,感受到了温暖,感到心里暖洋洋的。他帮了我,我要感恩,想拎着礼物去看看他父母,也被他拒绝,现在刮风下雨变天了,我会给他发信息,逢年过节也会给他去短信,祝福和盼望他有个好身体,能更好地为老百姓办事。”时隔4年,刘真悉依旧不忘郑宏伟的好。

      案多人少,工作期间,立案庭一开门就会围上不少当事人。如今的立案庭只有6名干警。面对井喷式日益增长的诉讼纠纷和诉讼外纠纷,立案庭的力量和业务庭一样捉襟见肘。

      不了解法院情况的人,会认为立案庭的工作简单,不出彩,不及审判庭、执行庭重要、出风头。但郑宏伟却不这么认为:“法院是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好比一台机器,哪一个环节出了岔子,都将影响正常运转。”

      把立案庭当作法院窗口,当作“第一印象”,这是郑宏伟18年来的自律,也是他对全体干警的要求。他时常告诫同事:谁人不讲究个脸面?老百姓踏进法院大门,不知已经承受了多少委屈,下了多大的决心。到法院诉诉苦,让法院评评理,寻找心灵慰藉,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假如在立案信访第一关,我们冷眼相待,或态度不好,他们会如何看待人民法院,进而如何评价社会的公平正义?

      出生于农村,又在郭陆滩基层法庭扎根10年的郑宏伟,深知基层百姓的疾苦。正是基于这份理解,多年来,郑宏伟始终要求自己及工作人员要“微笑待人,温情动人,真情助人”,真心地把当事人当亲人、家人。上任立案庭庭长伊始,郑宏伟观察到,临近下班,总会有一些当事人汗流浃背地匆匆赶至。细问才知,他们大多从偏远地区长途跋涉而来,他当即决定“宁可晚下班半小时,也不能让百姓苦等半天。”事情虽小,但他知道“早一分钟立案,就能让当事人早一会儿心安。”

      他把荣誉和权力锁起来 却把便民之路让给人民

      前不久,郑宏伟的哥哥郑宏林爱人的一个亲戚在县法院打官司,亲戚委托郑宏林转送宏伟3000元钱作为“辛苦费”,恳请他私下给主审法官打招呼关照一下。

      “我知道弟弟的脾气,一般不敢‘麻烦’他。这次也是被亲戚逼得没办法,平生第一次求他,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数落一通。”郑宏林有些激动。

      “哥,国家明令禁止法院工作人员打招呼干扰司法审判,你是想让我犯错误吗?就算我昧着良心打了招呼,办案法官碍于面子照顾了咱们哪怕一点点,你认为对对方当事人公平吗?难道你忘了小时候,咱家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吗?”郑宏伟的话竟让哥俩儿同时落泪。

      路之坎坷,只有走过的人,方知艰辛。郑宏伟至今难忘小时候的情形:因为过于耿直,敢说真话,从县煤炭公司退休的父亲,年轻时被打为右派,饱受欺辱和歧视。郑宏伟年幼时,亲眼看到父亲无端被人暴打,事后母亲找人主持公道,没人理会,甚至还有人说“该打”。母亲委屈的哭声,无助的眼神,至今像针一样刺痛着郑宏伟的心,“但凡当时有个人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也算是对我们家莫大的安慰。”

      儿时的遭遇,让郑宏伟长久陷入抑郁和自卑。1988年,刚高中毕业的郑宏伟听闻法院要招录干警,他当即报名,并顺利被录取。穿上制服的那一刻,他就对自己说,我要做个公正的人民法官,要让百姓有理敢说,有状能告。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27年来,从基层到机关,从青丝到华发,从书记员到如今的庭长、审委会委员,郑宏伟已是人到中年,不变的,是他对老百姓“正义”与“法治”渴望的深切感知。

      多年来,郑宏伟获得了很多荣誉,也获得了很多赞誉,但郑宏伟办公室里的书柜上,除了各类法律书籍和台账,找不到一份荣誉证书和奖章之类的东西。几番追问,郑宏伟微笑着说:“我把它们锁到抽屉里了。”

      他不爱听别人叫他庭长,更喜欢别人直呼其名,或者称兄道弟。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官,更没有权力。他常说:“不遵守规则办事,就是任性,遵守规则办事,就看不到权力,没有权力。”

      在外人眼里,立案庭既然不具体办理案子,就没有什么权利,“想发财也难!”但其实不然。采访中,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律师对记者意味深长地说:“在立案庭如果想发财,大财没有,发点小财还是不成问题的。要立的案子那么多,积少成多嘛。”见记者一头雾水,他干脆掰着指头打比方:该立案的找借口延迟立案,该紧急诉前保全的故意拖个十天半月,该减免诉讼费的不予减免,把“好案子”分给关系好的同事……

      固始县振蓼律师事务所的吴志刚律师与郑宏伟可谓“老交道”了。他告诉记者:“从来没听到郑庭长的负面新闻。他一贯工作认真,为人谦和。合规的事,他办起来比当事人还上心;不合规的事,你求他也没用。”

      他把忠诚献给组织 却把亏欠留给家人

      先进和典型并不好当,背后总有默默无闻的奉献和牺牲者。郑宏伟常说亏欠父母和妻子闫群。

      固始县蓼北路中段有一处老式砖瓦房居民区,郑宏伟的父母就住在这里。推开房门,只见郑宏伟的父亲郑家付正在给老伴儿陈兆兰揉腿。郑家付是原固始县煤炭公司的职工,老伴一直是家庭主妇,没有职业。老两口靠郑家付一人的退休金生活。二人育有四子,其中大儿子、二儿子都是下岗工人。

      郑家付夫妇均年逾八旬,身体都不好。前年,郑家付做了肾结石手术。去年,陈兆兰下肢血栓,医生说如果不尽快手术就要截肢。陈兆兰先在郑大第一附属医院做了手术,术后血液仍然无法循环到脚部;不得已,又到上海做了腿部静动脉支架手术。医生嘱咐:病人可以适当下地行走,但需要经常对腿脚部进行按摩。

      陈兆兰两次住院共花了18万元医疗费,这笔钱是如何凑的呢?郑宏林夫妇把承包了6年的一个小超市的快餐厅盘出去,换回了10万块钱;老两口多年省吃俭用积攒了几万块钱;向郑宏林新婚不久的女儿借了几万块钱。单位报销了几万块钱,还剩2万多块钱欠账。

      父母年迈多病,他无力照顾,而妻子闫群也在他的“逼迫”下外出打工。

      1997年,正值盛年的闫群因为企业改制无奈下岗,为了不给丈夫添压力、增负担,她在固始县城摆过地摊、卖过早点、当过打字员、也跑过保险。7年前,她奔赴距离固始县300多公里的湖北鄂州市鄂城区,给人当保姆,在学校干保洁员,后通过考试,成为滨湖社区一名普通社区工作者。现在每月工资1800~2000元,借宿于亲戚家中。

      提及外出打工的初衷,闫群人未言泪先流:“我走到这一步是宏伟‘逼’的!凡是我做的事,只要跟他的单位或者他的工作有一丁点关系,都会遭到他的强烈反对。”

      闫群说,下岗之初,她曾应聘了法院刑庭的临时打字员,本来干得好好的,郑宏伟硬是让她离开;事后,她开始跑保险,因有一次向其同事推销,刚进家门就被郑宏伟骂一顿;前些年,有些法官的下岗家属找院领导重新安排了工作,当院领导主动征求郑宏伟是否需要帮助时,却被他一口回绝,说妻子能干,不需要给组织添麻烦。

      感到委屈,但也有收获。闫群坦言,她嫁给了心地善良的男人:“当年在县城卖早点时,他就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像给自己家人做饭一样做餐饮。”

      结婚这么多年,闫群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家门口被挂过腊肉、搁过鸡蛋、放过大米,但凡能查清是谁放置的,郑宏伟都会悉数送还,或者拿钱等价补偿。“郑宏伟不沾别人钱,不拿他人物,这一点我挺佩服和支持的,经济上虽然拮据点,但至少我们睡觉睡的踏实。”闫群说。

      他把微笑挂在脸上 却把苦水倒入心里

      闫群认为,郑宏伟的性格非常像婆婆,心善、爱奉献、爱助人。

      郑宏伟的母亲年轻时曾做过教师,在上世纪50年代,为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外出给农民扫盲,把一儿一女寄宿到别人家中,结果两个孩子都饿死了;1969年,固始县发洪水,她把家中所有吃的都搬到屋顶,自己舍不得吃,全部分给了逃荒人;周边四邻家,有什么红白喜事,或者困难,她都去帮忙,邻居家的很多孩子衣物都是她免费缝制的……母亲身上发生的故事时时刻刻在影响着郑宏伟。

      因为家庭教育和工作性质的原因,多年来,郑宏伟养成了见人先笑后说话的习惯。和他共事多年的同事吕志豪直言不讳地指出郑宏伟是单位内微笑次数最多的人,也是笑起来最难看的人,那机械和僵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苦楚。

      “宏伟很苦呀,他每天不但要像收纳箱一样,承载着不同信访人倾倒的不同苦水,自己却没地儿可倒。同时,他还背负着很大的经济压力和对家人深深的亏欠。”郑宏伟的同事吕志豪心疼地介绍说。

      郑宏伟家境并不富裕,父母年迈多病,妻子下岗多年,孩子又在上学,已到不惑之年的他,一家三口还挤住父母只有几十平方米的旧平房里。2008年,他与妻子终于狠下心买了套10多万的房子,还借了亲戚好几万元,至今还背着外债。因为贫寒,他省吃俭用,多年没添置过新衣,也从未带家人外出旅游过;因为贫寒,父母生病做手术,哥嫂和新婚不久的侄女凑钱,也不让他出钱;因为贫穷,领导多次要把他从县法院调入信阳中院,他却因考虑到市区的消费比县城高而回绝……

      知道郑宏伟廉洁自律的人,有人夸他是焦裕禄似的好干部,能抵住诱惑,不贪不占,无私心。也有人私下说他笨,守着一个权力部门,不知道捞“外快”,仅每年经手办理的减免缓诉讼费就高达五六十万,却不知道从中索要点“好处费”。

      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郑宏伟却不认为自己贫穷,很乐观,他常宽慰关心他的人:“我现在房子有了,外债也快还完了,日子越过越好,虽每个月只有2000多元工资,但我挺知足的,我是坐在屋里拿工资,国家每个月到时间点儿就发,比那些做苦力的人轻松多了。”

      不受外界的干扰,源于内心的强大。固始县法院院长吴光金评价郑宏伟:“在当下,许多人认为梦想虽然伟大,但只有在现实的生活中你才能明白到底想要什么?而郑宏伟能把梦想和现实追求合二为一,能够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守住了清贫,抵抗了诱惑,踏踏实实,无悔的工作,这些源于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清楚自己的信仰和内心真切的追求。”

      郑宏伟内心无比富足,这份富足,不是金钱、荣誉、地位所给予的,而是他的坚韧、笃定、心系民众的情怀造就的。祝愿郑宏伟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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